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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交心(1/2)

    四贞认真地想了想:“他不会,至少现在不会,义父他深谋远虑,也正因如此,他会瞻前顾后,不到背水一战的时候,他不会那么做。”

    孙延龄笑了起来:“你还真是了解平西王,据我所知,他这一次,好像是会托病不能前往,他不去,平南王和靖南王两个狐狸,自然不会应承皇上的任何话,即使你上京,也没有任何变化,不如,写个折子,推了吧,你回来没两个月,又去奔波,我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四贞知道孙延龄和吴应熊的关系,听他这么说,知道吴三桂十之是不会上京城了,遂点了点头道:“好,我写份折子,只说不管皇上有任何决定,我定藩都全力支持,反正,到京城也就是表个态度,不去,也好!”

    见四贞这般态度,孙延龄倒有些惊疑了:“怎么,你不是一向对皇家忠心耿耿的吗?瞧这模样,倒像有些心灰意冷似的,我就说嘛,皇上那般待你,你还对他们爱新觉罗死心塌地的,也太傻了,贞贞,我同你说,咱们就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说了。”四贞挥挥手,打断了他,“我不想谈论那件事,但不管如何,定藩绝不反叛朝廷,但有皇命,不得违背,父王当年……明明是前明负我父王在先,父王才选择了良禽择木而栖,但在汉人的眼里,却始终是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,我绝不会让孔家再陷入那样的污名里。而且,前明气数已尽,连皇帝都死了多年,几个所谓的皇室遗孤翻不起浪来,你也不许背着我去趟那混水。”

    “不许,不许。”孙延龄唇角勾出些许讥讽,“公主殿下还真是忠心,真是威风凛凛,怎么样,你要不要把我这个在背后议论朝廷,议论皇上,意图不轨的夫君抓起来,来个大义灭亲啊?”

    “你”四贞烦燥地摇摇头,想抛掉夫妻间的争执,自从知道朝廷有撤藩的意图,孙延龄与她之间政见不合,就屡屡为了这事起冲突,她有时说话急了些,他就不免冷嘲热讽的。

    而她,经历了那番生死攸关,好像对人的信任就少了许多,她不止一次的想过:在那样的紧急关头,当她是亲姑姑一般的皇上会舍弃她,选择对局势最有利的做法,倘若有一天面临险境时,孙延龄会不会也舍弃她呢?

    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各自飞!

    这样的话,不止一次在四贞的脑海中盘旋。

    虽然在心里,她会拿从前去云南时,孙延龄拼死护着她的那些事情安慰自己,但一听孙延龄不愿奉诏撤藩,她就犯了疑心:他当初娶自个,不会真是为了定藩的兵权吧?

    一点点疑心,在一次次争执中被放大,甚至到了,他只要一开口说到不同观点,她都不想听下去的地步。

    这样不行,这样下去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……

    四贞深吸一口气,极力摆出平和的模样,轻声道:“二郎,你我是夫妻,该戮力同心,你怎么能这样说呢?你该知道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也是为这个家在着想,那样的事情一旦卷入,就很难脱身,义父他们拉拢于你,不过是希望定藩跟着他们一道对抗朝廷,可皇上对这事是下了决心的,撤藩,只是早晚的事,咱们要谋定而后能动……凡事三思后行,方能转危为安。”

    见四贞说了软话,孙延龄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:“眼下,还不到那一步,咱们不说这个,且看皇上的意思吧。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,四贞犹豫了一下,靠了过去。

    孙延龄一把将她揽住,下巴搁在她的肩头,闷闷地说:“贞贞,夫妻一体,你别在家里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,你知道吗?你一不高兴就板脸,看到你那个样子,我心里就慌神。”

    他握着四贞的手,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凉,索性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两手间,给她温暖:“这么多年,咱们聚少离多,我不想你去京城,不想和你分开,在定藩,咱们自由在自的,天王老子都管不着,我想留着定藩,只是不想你委屈,一想到你在京城那会儿的事,我心里就跟刀割似的,只有自己手里有兵,才觉得能保护你,才觉得安全,我真不是贪恋那些权势。”

    四贞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,她的眼睛里顿时涌来了一股雾气。

    她问,“……为何对我这样好?”

    孙延龄笑起来,瞧着她眼睛里的那股子雾气,轻吻上去,喃喃道:“你是我寻了两辈子的人,我当然要对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两辈子?”四贞不解。

    “嗯。